房租漲了六七倍,去年才兩百塊錢,今年已經(jīng)漲到一千五。十幾年剛來北京打工,金枝姐在郊區(qū)住的農(nóng)民房才幾十塊錢,雖然之前每年也都有漲,但都在承受范圍內(nèi),直到去年,房租陡漲,金枝姐急需要找一份足夠她支付房租的工作,17年12月,通常是租房淡季,但僅僅是12月那一個月,北京的平均房租就漲到了82.28元/月/平方米,環(huán)比上漲了4.8%,同比漲幅則達到了17.68%。
1、北京的房租感覺每年都在漲,會不會一直漲上去呢?
房租飛漲的這半年:離不開北京,只能做流浪的野草導(dǎo)語:這半年,因為北京猛然攀升的房租,金枝姐感到自己被這座城市推到了邊緣。這半年,因為北京陡然攀升的房租,金枝姐感到自己被這座城市推到了邊緣,對于北京的租客們來說,2017年底開始的寒冬似乎還沒有過去。2017年12月,通常是租房淡季,但僅僅是12月那一個月,北京的平均房租就漲到了82.28元/月/平方米,環(huán)比上漲了4.8%,同比漲幅則達到了17.68%,
到了今年7月,單平米月租金漲到了89.5元,意味著40多平米的開間月租要3600元左右,80多平米的兩居室月租要7200元左右。那件事似乎讓廉價的租房變得越發(fā)供不應(yīng)求,發(fā)生在金枝姐身上的情況似乎更加嚴(yán)重。十幾年剛來北京打工,金枝姐在郊區(qū)住的農(nóng)民房才幾十塊錢,雖然之前每年也都有漲,但都在承受范圍內(nèi),直到去年,
“就是去年大千退的那一次,200多的房子‘咔’一下子漲上去,現(xiàn)在我們租的那個房子漲到了1500。說實話,還沒有250的那個大,”并非她一個人在遭遇這些。金枝姐在朝陽區(qū)一家大公司做保潔,此前做過保姆、建筑女工,她說,許多家政工姐妹們也正在遭受高漲房租的洗劫,有的甚至不得不搬到順義甚至燕郊。這一場劫難,正在讓大量城市中低收入者陷入了各種兩難,
起因:拆了,住哪兒?2017年11月,凜冬在一場大火之后突襲而來。北京城郊的許多村子發(fā)布通知,騰空出租公寓和出租大院的“所有房屋”,金枝姐住在北京東北郊的上辛堡村?!斑@一帶據(jù)說要蓋一個什么大型游樂場,相當(dāng)于從來廣營這頭到京密路這一頭,這么長的距離全部都拆了,那有五六個村子,都不小,”金枝姐難以幸免。通知下來沒幾天,金枝姐家來了幾個聯(lián)防隊員,翻箱倒柜,收走了金枝姐家里的電暖,
北京冬天的夜,冰刺著腳心,身子蜷縮成一團,實在住不了人。如果還想要留在北京,她需要想個法子熬過這個冬天,該去哪落腳呢?廉價的賓館已經(jīng)爆滿,城邊村那些“合法”的出租屋一下子供不應(yīng)求,坐地起價。去朋友家借宿?距離太遠,去家政公司睡大通鋪?無法按時上班。還可能因為物業(yè)接到通知據(jù)點被查,等于自投羅網(wǎng),總不能回家吧,“老家啥也沒有,回去能干啥。
”躲去公司“蹭暖蹭睡”是金枝姐權(quán)衡之后的決定,當(dāng)時,金枝姐在一家化妝品公司做保潔,公司租的是民宅,客廳跟臥室打通,放了二十張桌子。她打算磨蹭到大家都下班,關(guān)好門窗,拉好簾子,借公司的廚房做點東西吃,甚至可以利用公司的淋浴沖熱水澡,到十點和著大衣坐在椅子湊合一宿,如果不被人發(fā)現(xiàn),理論上她可以一直住下去。
至于她的丈夫,在工地打工,可以去工地宿舍“蹭暖”,金枝姐跟丈夫商量后,雙方達成一致,打算開始長達數(shù)月的“兩地分居”。金枝姐現(xiàn)在工作的地方拍攝:抬房梁的木匠但麻煩的是,當(dāng)時正值雙十一和雙十二期間,公司整理訂單和物流信息的工作量增加,經(jīng)常有人加班,她擔(dān)心有人向老板“告密”,她的“蹭暖行動”就會因此破產(chǎn),甚至丟掉工作。
果不其然,金枝姐的行動沒多久就暴露了,她經(jīng)常“賴著不走”,引起了經(jīng)理注意。有幾個小伙子也來問,“王姐你咋還不走?”金枝姐不好意思說了實話:“我家‘冷’,我在這蹭暖蹭網(wǎng),”所幸,經(jīng)理理解金枝姐不易:“王姐你不走,給我們做點宵夜吃吧?”金枝姐說,“要我給你們做飯也行,得要有東西?!苯?jīng)理說,“沒問題,”拿出幾百塊錢給她。
金枝姐去就近的超市買了食材,做了幾道拿手菜,經(jīng)理和員工們吃得滿嘴油花,知道實情后,大伙都愿意幫金枝姐瞞著老板。他們雖是白領(lǐng),但也都是北漂,那陣子,整治的事情同樣也挑起了這群人的不滿情緒,何況金枝姐平時為人開朗豪爽,跟他們相處的很好,他們愿意幫她,幾個小伙子擔(dān)心金枝姐睡得不舒服,從老板辦公室搬出三個大木箱,拼成單人床給金枝姐睡覺用,天蒙蒙亮又趕過來,把木箱搬回老板辦公室。